认为济公确有其人其事的。如明代的田汝成,他在《西潮游览志余》十四《方外玄踪》中明白无疑地断定南宋确有济颠其人。
“专管人间不平事”的济公,有关他的传说和故事,在我国民间流传很广,经演员游本昌形神兼备的饰演后,济公故事更是家喻户晓。但济公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还是人们根据自己愿望造出的神,这桩历史公案至今没有了结。
认为济公确有其人其事的。如明代的田汝成,他在《西潮游览志余》十四《方外玄踪》中明白无疑地断定南宋确有济颠其人。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大型工具书《辞源》,在“济颠”条目下,对济公的生卒作了确凿的认定,其结论的准确性、科学性当是毋容置疑的。该辞书写道:“济颠,公元1129至1202年。宋末僧人。天台人,名道济,俗姓李。佯狂不饰细行,饮酒食肉,游行市井间,人以为颠,故称济。始出家灵隐寺,为寺僧所厌,遂居净慈寺,嘉泰二年端坐而逝。
杭州虎跑济公佛像
由此可断定,济公确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这个在嬉笑怒驾中扶危济困、抱打不平,而又酒肉不忌,玩世不恭的“疯”僧,的的确确生活于南宋时期。他是弱者的救星,人们爱他那以游戏人间的姿态干预现实的喜剧性行为,更爱他的“经不谈、禅不理,吃酒开荤好诙戏,警遇劝善度群迷,专管人间不平气”排难解纷、锄奸诛恶的为人处事,所以他的故事至今活在民间。同时,以济公为题材的小说作品也矗立起一座艺术丰碑。
据孙精第、傅惜华先生查考,较为著名的有这样几部。它们是:王梦吉写的《济公全传》三十六则;务世堂刊本《济公大师醉菩提全传》二十回;日本宫内省收藏的《济公传》十二卷等。还有清代郭小亭写的《济公传》,全称《评演济公传》及作者无法查考的《济公全传》(后四十回很少写济公活动,与前二百四十回风格不一,花城出版社出版的就删去了后面的三十八回)。所有这些传世之作,都集中写了南宋时济颠济困扶危、嘲弄官府的故事。
人们为了纪念这位“哪里不平哪有我”的活佛,杭州西湖的虎跑还建有“济颠塔院”,并塑有半立体的济公石雕。雕像左右还有四幅浮雕“济公斗蟋蟀”、“古井运木”、“飞来峰传说”、“装疯扫秦”。苏州的西园寺也有济颠塑像。
尽管权威性的典籍辞书对济公的存在作了认定,但历史上对这一结论还是表示怀疑,学术界争论更烈,众说纷纭,有人疑信参半。
杭州虎跑济公浮雕
《济公全传》一书的撰写《原版序言》作者乌青镇敬元潘恒就是一例。该文写道:“至今江南太湖流域一带,尤其是杭县附近,一提起济公活佛和雷鸣陈亮,正像三国里的诸葛孔明,水浒里的宋江…,一般的认为实有其事,津津乐道。在今天的西子湖边,还有多少古迹,传说是当时济公活佛留存下来的。净慈寺中,还有不少踪迹呢。”《原版序言》用“传说”二字,以示不作确切肯定。
更有人否认有济公其人。《花朝生笔记》说:“实则南宋初无是人,乃因六朝释宝志而讹传者也。”释宝志何许人也?据《南史》卷七十六载:释宝志是南北朝时代大名鼎鼎的和尚。关于释宝志和尚的行踪和事迹,《南史》记载得十分详尽:“齐宋之交,稍显灵迹,被发徒跣,语默不伦。或被锦袍,饮谈同于凡俗。恒以铜镜剪刀镊属挂杖,负之而行。或征索酒食,或累月不食。预言未兆,识他心智。”从中可以看出,他有时披头散发,有时穿起锦袍,有时胡说八道,有时饮酒食肉,于是人们称他为颠和尚。此后释宝志误传为宝济,志公便演变而为济公、济颠。
对“济公本无其人,原是释宝志的原型”这一论题,黄天骥做了大胆而谨慎的考证。黄天骥在《评(济公全传》一文中,对这一论题作了阐发。他在分析我国民间文学传承性的特质“民间故事流传的过程,实际上也是再创造的过程。人们在口口相传的时候,往往把自己所熟悉、所想象的事件,加插到故事中去”时,指出:“传说中的济公形象,虽以释宝志为原型,但又比原型生动得多、丰富的多;历史上一些古怪和尚或者颠疯头陀的行为,也被人们捏合在济公的形象里。”
苏州西园寺济公佛像
据黄天骥的求证和查考,又可推断出这样一个结论:历史上并无济公活佛,而是人们创造出这样一个来自西天的神。他神通广大,法力无比,人们要他为受欺压的弱者打抱不平,因此民间文学的母胎便孕育了济公这一形象。所以也不难理解:“济公的形象虽与释宝志一脉相承,但又远远超出了原型。在他的身上,实际上概括了许许多多以疯和尚姿态出现的宗教徒的面貌。”(见黄天骥《评济公全传》)
济公到底是人还是神?认定是人者,是经典性的辞书;推断无此人者,也有史料并作过考证,好难定论。要彻底解开这一历史哑谜,看来一时恐怕很难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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