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4年,卡梅隆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导演,为其第一部电影《终结者》找来了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施瓦辛格,但这位新人开始并不愿意接演终结者的角色,声称自己未来要竞选总统,而演一个坏蛋有损自己形象,志向很大,不是吗?
在经费紧张,特效粗糙的情况下,为什么《终结者》能成为旷世经典的科幻之作呢,甚至开拓出一片新的科幻电影领域?
如果一部电影开始能火爆,之后还能持续维持生命力,说明它的制作人员在细节上是精心设计和巧用心思的,绝不是只看中视觉画面有多绚丽。
《终结者》于1984年上映,当时卡神的处女作可是低成本的小制作电影,融合了科幻和恐怖片的元素,但本质上是一部纯粹的B级片——就是那种吸引观众看一看,几周之后忘到脑后,彻底从记忆中消失的那类电影。但是,《终结者》却赢得了满堂彩,卡梅隆横空出世!
编剧兼导演詹姆斯·卡梅隆以如此精准和细致的手法制作了这部电影,尽管影片中不时的出现一些奇怪的粗糙的画面,化妆技术也很low,最后机器人的动画制作极不流畅,但30年后的今天,它依然是一部令人激动不已的科幻电影。
到底是什么让第一次出场的《终结者》就光芒四射了呢?
除了出色的故事构思、音乐、电影摄影和表演效果之外,那就是它的精心铺垫和营造悬念的手法。换句话说,在电影里很多故事情节的发生都是以非常巧妙的方式发生的,前后呼应、巧妙铺垫。
以洛杉矶郊区的一个场景为例,终结者正在城市里四处游荡,追捕名叫莎拉·康纳的人。当终结者的汽车在一座普通的房子外面停下来的时候,前面的轮胎压碎了一辆小玩具卡车,这预示着后来的一幕场景,在追逐过程中,终结者抢了一辆同款卡车。
另一个关于狗的情节。一只小狗跨过一片草坪跑向房子时,它冲着在终结者狂叫。这个小情节为后来电影中更露骨的描述埋下了一颗种子:尽管人类很难在他们中间找到杀人机器,但狗本能地知道哪出了什么问题,并开始吠叫。
我们可以在未来的场景中看到这一点,在这个场景中,人类被一小群终结者袭击,这些狗嗅着人类士兵的手,没有反应。然而,当狗开始吠叫时,这是一个警告:机器人已经来了。狗能分辨,人却不能,我们变得越来越麻木了吗?
我们再切换到另一个角色莎拉·康纳——由琳达·汉密尔顿扮演,她是《终结者》的真正目标。
当我们第一次见到她时,萨拉还是一个在餐馆里工作的年轻女服务员——她还没有意识到的是,在未来世界里,她的儿子将领导一场反抗大军抵抗机器人的统治,对抗一群要消灭人类的意识觉醒的机器。
萨拉对我们人类生存如此的重要,卡梅隆也在剧情中加了一点暗示或者说是隐喻,通过一句简单的对话:在她的女服务员制服兜里被一个小孩放进一团冰激凌后,萨拉听到她的一个同事说:“一百年后,谁会在乎呢?”
活在当下,不管未来的事,但未来整个人类的命运都系在她的身上,只是她还不知道。
卡梅隆也悄悄地用各种各样的暗示来描述他的故事的主题——人与机器。在前面一个场景中,我们听到莎拉·康纳的室友金吉尔录下的留言:“哈哈哈,骗了你。但别害羞,留言机也需要爱的,跟它谈谈吧……
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情节,它给人一种悬疑的感觉,因为我们之前听说过,警察知道莎拉有麻烦了,他们在四处寻找她。
但主要的是,它引入了一个想法,即有人可以打电话,听到一个人的声音,却没有意识到他们在听留言机,也就是机器——这就是后来在电影里发生的事情,在那里我们看到终结者学会了这一招,不断地模仿其他的人作为一种欺骗手段。
有一段时间,终结者通过在电话里模仿她母亲的声音,骗莎拉说出了她的位置。
在整部影片中,卡梅隆将血肉之躯和机械结合在一起,强调了人类社会依赖于机器的观念,并最终机器背叛,统治了人类世界。
在其中一个场景中,被派回保护莎拉的凯尔·里瑟在巨大的挖土机的背景下睡着了,接下来的画面切换到未来的一个场景,挖掘机变成了被天网控制的致命机器。我们身边到处都是机器,有一天,它们将反抗。
卡梅隆还特别强调了终结者在哪里得到他所有的武器,在枪支商店,这个场景具有一点讽刺意味——枪是杀人机器,我们正在看着一台杀人机器暴力地获得更多的杀人机器,而最终对付的是人类
回顾《终结者》最初的剧本,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,这其中有多少细节是在最初的时候就构思好了的,而不是在拍摄过程中突发奇想。那辆被终结者的车轮碾坏的玩具卡车,当里瑟睡着的时候,背景里的重型机械等等,每个小细节都在暗示着一些情节,或者巧妙的过度。
拍这部电影的时候,卡梅隆还是一个无名小卒,手里没多少经费,卡梅隆凭借自己的才能设计了很多巧妙的情节,这不是资金所能解决的问题,这是创作的天赋,但是卡梅隆还是有剧本里想要实现的,迫于资金压力并没有做。
例如卡梅隆曾写道,里瑟会和另一名战士在时间穿梭中突然出现在错误的地方,死在了一场火灾中等等,无疑这里会有很多具有冲击力的特效场面。
还有终结者回到1984年时候,是伴随着一场巨大的雷雨——但实现这些更加生动的场景,无疑会增加预算成本。
很明显,卡梅隆在他完成的电影中保留了很多的小细节,虽然低预算和压缩的拍摄计划可能会让他做出一些妥协。也许,这位年轻的电影人本能地意识到,这些伏笔对于制造悬念起到了很微妙的作用,刻画出一个脱离了人类的控制的、有凝聚力的、噩梦般的机器世界。
他传递了越来越强的信号,机器意识觉醒越来越强烈,即将反抗人类,从答录机上的情节,到在电影中间模仿警察声音的终结者,再到莎拉机器的声音骗了说出自己位置。
录制声音的想法也有铺垫,最后莎拉开车去沙漠,准备面对一个黑暗的、不确定的未来的时候,我们听到她的磁带给她尚未出生的儿子约翰的一段录音,她描述了自己对这个奇怪的悖论的困惑,凯尔·里斯成为了约翰的父亲,尽管里斯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,在未来被自己的儿子派回1984年,他在拯救人类方面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。
然后我们看到一个小男孩拍了一张莎拉的照片——就像电影中里瑟拿着的那张照片,增加了一个故事完整循环的感觉。这张照片具有如此重要的意义,事实上,我们很容易忽略莎拉在车里坐在她旁边的狗的意义:保护者。这意味另一个终结者还会到来。
《终结者》是一部惊险动作片,讲述的是传奇的故事——未来的杀手机器人,爆炸的卡车,精彩的枪战——但卡梅隆是一个足够聪明的导演,即使在他的处女作中,他也知道小细节意味着一切。正是这些细节,如此小心地播种,使得《终结者》成为一部永恒的电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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